发布日期:2025-08-07 07:11 点击次数:95
1988年10月23日,美国佛罗里达州阿尔图拉斯的家里,家庭主妇佩姬·亚历山大正在制作咖啡,突然间感觉天旋地转,一下子晕倒在地上。
孩子们发现后连忙把她抬到床上休息,等到佩姬醒来,却发现自己全身酸痛,十根脚趾就像扎满了图钉,一颗心脏仿佛在胸腔里敲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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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9点,大女儿捷琳娜下班后,看着母亲难受的样子,连忙愤怒地去找继父派伊。她推开卧室门,却看见继父派伊还坐在沙发上,独自饮酒吃饭。
“派伊,送她去医院!”捷琳娜生气的尖叫声,惊得醉醺醺的派伊差点跳起来。
谁料,派伊只抬头看了一眼,然后继续端起玻璃杯:“佩姬不过是得了流感而已,我已经给卡洛琳医生打电话了,她说明天就过来。”
“不行!”捷琳娜坚定的回答,“咱们必须现在送她去医院,你别喝了!”走过去抢下了继父的酒杯。
三个小时后,父女俩经过一顿激烈的争吵,还是在凌晨时分开车将佩姬送进了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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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佩姬的病因还未查出,家里两个男孩杜安和崔维斯也出现了同样的病状,被紧急送了医院。
心急如焚的捷琳娜拿着化验单,快步追着医生询问:“什么,他们是重金属中毒?铅、砷都不是,那是什么?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事情?”
“目前还不清楚。”医生转头看了她一眼,扶了扶眼镜,“我们已经把他们的尿液送去了实验室,等结果出来再说吧。”
三天后,佩姬母子三人的检验报告出来了:铊中毒。
这个离奇的结论瞬间在医院内部炸开了锅,院方马上拨打了报警电话。
此时,佩姬的身体已不堪重负,金色的头发开始大把脱落,陷入半昏迷状态,送去了重症室救治。
两个男孩的症状稍微好点,住院继续治疗。当时人们还不知道普鲁士蓝是对症的“特效药”,只能通过利尿剂和血液灌流疗法进行抢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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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德警长找到捷琳娜,想要了解整个案情的过程。
捷琳娜毫不客气地质疑继父派伊的行为:“妈妈痛得要死,他却根本不当一回事,继续喝酒作乐,甚至拒绝送妈妈到医院。”
佩姬的姐姐也站在旁边插话:“婚后一个月,佩姬因为跟派伊争吵,曾带着孩子们离家出走过一次,回来就收到了一封恐吓信。”
“哦?那封信在哪里?”都德警长看向捷琳娜,“你快去妈妈房间里找找,看看还在不在。”
捷琳娜转身进了房子,十几分钟后拿着信出来了,并递给了都德。
都德警长接过来,展开后开始阅读:“你和你所谓的家庭,有两周时间搬离佛罗里达州,否则,你们全部都要死掉,这不是一个笑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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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下午,都德警长开着警车停在马路边,拦住了刚从矿上下班回家的派伊。
派伊承认了“恐吓信”的存在,却表示自己没有在意,还以为是别人故意弄的恶作剧。
都德警长拿出几份人身保险单,让他解释缘由。单子上面的巨额保费格外刺眼:佩姬8万美元,杜安和崔维斯各6万美元。
派伊接过保单看了,掏出香烟,点燃抽了一口,缓缓说道:“保险公司的人来过我家推销,说是家人一起买有折扣,所以我就买了,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
都德警长跟着派伊到了家里,想要知道卖保险人的具体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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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聊天期间,都德扫了一眼厨房的桶,看见一个8瓶装的可乐纸箱歪在角落,三个空瓶倒扣着,标签上似乎沾着褐色液体,像是可乐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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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捡起其中一个瓶子,掏出手电筒仔细观察,发现瓶盖边缘有细微的划痕,像被某种工具撬开过。
不久,派伊全家人都去了医院进行全身检查,最后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。
除了小女儿诺米之外,剩下包括派伊、捷琳娜、艾伦、沃克等家人都已经铊中毒,只是身体含量少,还未出现问题而已,但是远远超出了正常标准。
他们家里的可乐也被警方送进了实验室检验,果然发现了异常,检测报告显示,所有可乐瓶底都有白色结晶,检出是铊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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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员布莱德用镊子夹起瓶盖,对着都德警长说道:“二次封装,手法很专业。”
随后,他指着显微镜下的痕迹,继续说道:“不是普通的起子干的,像是珠宝匠用的专用微型工具。”
自此,派伊的作案嫌疑就此被完全排除,毕竟还没有凶手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。警方开始调查小女儿诺米的生活起居,终于知道了她没有中毒的原因。
原来在两个月前,诺米就开始了她的健康饮食瘦身计划,对于碳酸饮料几乎是深恶痛绝,平时只喝水和果汁,并没有喝家里的可乐,因而侥幸逃过一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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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,派伊全家人经过医护人员的全力救治,除了佩姬因为中毒太深去世之外,其他人都脱离了危险。
半年过去,警方调查这起恶性投毒案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,没有发现仇家,没有找到线索,更没有发现可疑人物,案情陷入了迷思之中。
这天,都德警长走进了派伊的邻居家例行询问:“乔治先生,你知道铊盐这玩意儿吗?”
“哦,知道,我曾经在阿加莎的《灰马酒店》看过,怎么了?”
“嗯,没什么,咱俩很久没见面,跟你随便聊聊天而已,对了,最近我邻居家里音乐声太大,吵的我晚上根本无法睡觉,你有什么好主意吗?”
“这还不好办,让他们永远搬走不就解决了嘛。”乔治想都没想,几乎脱口而出。
都德警长心里一动,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:这不跟派伊家收到的“恐吓信”内容一样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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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警局后,他开始调查乔治的社会背景,发现乔治以前竟然是个化学师,曾在化学实验室工作,后来因为伙同他人制造违禁品遭警方逮捕,判了三年徒刑。
据说“绝命毒师”乔治拥有150的智商,目前还是世界顶级智商俱乐部门萨的成员,似乎他的嫌疑越来越大。
此后,都德警长派了苏珊警员对乔治夫妇暗中监视,可惜整整几个月下来,并未获得其它证据。
1989年4月,门萨俱乐部在报纸上刊登消息,邀请所有会员参加“门萨谋杀周末”的主题活动。
苏珊获悉,迅速报告情况,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一张门萨俱乐部的会员卡,走进了活动会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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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持人乔治站上酒店宴会中心,拿着麦克风致辞:“欢迎诸位来到门萨谋杀周末,今晚的案件涉及铊中毒,凶手用了1价硝酸铊,溶于可乐不会改变颜色……”
当苏珊听他提到“通过观察目标家庭的饮食习惯选择投毒媒介”时,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散场后,苏珊端着酒杯,假装不小心撞掉乔治手里的文件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请原谅我的冒失。”
乔治显得很绅士,低头捡起文件回道:“没关系,我好像以前没有见过你,请问你是?”
苏珊微笑着:“我刚从波克比郡搬过来居住,是第一次参加活动,你当然没有印象了。”
两人就此相识,偶尔相约聚会聊天,不过乔治是个心思缜密,小心谨慎的人,从不露出破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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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,乔治突然给苏珊打电话说:“我准备和戴安娜搬出西比灵市生活了,打算卖掉阿尔图拉斯的老房子,听说你正在租房子,要不先租给你住吧。”
苏珊差点笑出声,赶紧答应,放下电话后迅速给他寄去了租约和租金,生怕他突然反悔。
警员们冲进乔治的老房子展开了地毯式搜查,果然找到了藏在暗室里一套各种型号的起子以及一小瓶铊盐试剂,奇怪的是,这套工具缺失了一把起子。
两周后,FBI实验室传来消息:佩姬家可乐瓶盖上的划痕,正好与乔治那把缺失的起子型号完全吻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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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1年3月,乔治坐在被告席上,开始接受法庭的审判。
检察官说道:“被告人熟知铊盐特性,知道1价硝酸铊溶于可乐不会变色,甚至算准了佩姬一家人不会锁门,所以送了一箱可乐……”
“反对!”辩护律师站起身,“这些都是间接证据,不能证明我的当事人投毒,我要求做无罪辩护。”
“法官大人,我想请出传证人戴安娜·特雷帕尔。”检察官的声音打断了辩护律师的话。
戴安娜走上证人席,说道:“乔治总说,隔壁佩姬家里的音乐声,让他无法思考,甚至有一次喝醉了对我说,一定要让他们通通消失……我不知道他真的会这么狠毒。”
乔治坐不住了,双手用力拍打着被告席台面:“是他们先挑衅!每天放摇滚歌曲,还让狗在院子里不断乱吠……”或许意识到自己情绪突然失控了,硬生生憋住了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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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为时已晚,陪审团开会讨论四小时后,一致认定乔治有罪。法庭依法判处乔治一项谋杀罪,六项企图谋杀罪,七项投毒罪成立,数罪并罚判处死刑,这可怜的家伙至今仍在服刑。
人世间有些罪恶,就藏在日常的微笑里,或者藏在随手递来的饮料之中,又或者藏在每一个被忽视的噪音投诉背后。
当一个人的仇恨被化学知识武装起来,当一个人控制欲超越人性边界,再与世无争的平静小镇,也会变成致命的实验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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